鲁迅当时生活在严寒肃杀的北方。1924年12月31日鲁迅日记:“晴,大风吹雪盈空际”。《雪》写于次年一月十八日。《雪》的构思系受壮美雪景的感染而引发的。此时,他回忆起了南国雪天生活的乐趣。他笔下的南方的雪天,明丽美艳,生趣盎然,充满了生命的活力和青春的温馨:那雪“是极健壮的处子的皮肤","雪野中有血红的珠宝山茶,白中隐青的单瓣梅花,深黄的磬口的腊梅花;雪下面还有冷绿的杂草。。。。。”接着,他还津津有味地描写了大人孩子齐心协力塑雪罗汉的快乐情景,那情景,充满了创造的乐趣。在南国的雪天图中,鲁迅倾注了自己无限向往的深情;这雪天的图画,也如同《好的故事》中的水乡美景一样,是鲁迅追求美好理想的艺术象征。朔方的雪与江南的雪有着不同的个性风貌,它虽不美艳,却粗犷、奔放、有力,它“永远如粉,如沙,他们决不粘连,撒在屋上,地上,枯草上。。。。。。在晴天之下,旋风忽来,便蓬勃地奋飞,在日光中灿灿地生光,如包藏火焰的大雾,旋转而且升腾,弥漫太空,使太空旋转而且升腾地闪烁”,可谓声势威武,英姿勃勃。朔方的雪,“那是孤独的雪,是死掉的雨,是雨的精魂”。它四处飘洒,确是“孤独“的;它已将雨的滋润与温热驱尽,确是”死掉的雨“;它由雨转化而来。显得那样有生命力,它又确是”与的精魂“。朔方的雪的品格是可赞叹的。鲁迅憎恨北国肃杀、阴冷的冬天,那在凛冽的天宇下奋飞、搏击的雪的形象,正寄寓着在孤独心境中与冷酷得有如寒冬的社会勇猛奋战的激情。